印章、簽名、題跋、收藏印、著錄、裝裱都是鑒定書畫的有力手段,印章是書畫的證明物,作者以此證明確為自己所創(chuàng)作,而鑒賞家則以此表示自己的鑒別。若干件書畫作品常常使用同一印或幾印,不會每件作品都新刻一印,所以從印章的真?zhèn)蝸龛b別書畫的真?zhèn)危绕涫峭ㄟ^對數(shù)件作品印章的比較來鑒別,是有相當根據(jù)的。
書畫印章
材質(zhì)對書畫的鑒定也是極其重要的,不同的材質(zhì)有不同的特點,在不同的材質(zhì)上作書畫,會有不同的效果。尤其在國畫和油畫等大相徑庭的畫種中表現(xiàn),即便在同一畫種內(nèi)部,材質(zhì)引起的差別也不小,而這種差別與作家的喜好以及當時可取的便利條件有關。當然除了這些以外,題跋、鑒藏印以及著錄也對鑒定書畫有一定的幫助。
字畫作假怎么看
中國傳統(tǒng)書畫的作者,大都具有相當深邃的文學造詣,有不少書畫家,就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大文學家,他們的所寫所繪,往往與文學有相當?shù)年P聯(lián)。有一些書畫家喜歡寫自己的文章或詩詞,而另外的一些書畫家?guī)紫矚g寫古人或別人的詩詞文章;有些畫家喜歡臨摹古畫,或是古人詩意,并在其上題寫古人的詩句,而另外一些畫家則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上題寫自己的所作的詩。這種種情況的產(chǎn)生是由書畫家本人的喜歡和購買者的所求而決定的。只有后代人寫出前代人的詩詞文章,而前代人是決不可能寫出后代人的詩詞文章來的。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了前代人寫了后代人的詩詞文章的話,可以肯定這件東西是偽造的。例如:晉代顧愷之《洛神賦圖》卷尾紙上虞集的題詩就是后人偽造的,抄的是倪瓚明代洪武元年戊申題衛(wèi)九鼎《洛神賦圖》卷上的詩。倪詩原文為"凌波微步襪生塵,誰見當時窈窕身,能賦已輸曹子建,善圖惟數(shù)衛(wèi)山人。"因為顧愷之是無錫人,所以作偽者倪詩中"衛(wèi)山人"的"衛(wèi)"字改成錫山的"錫"了。考虞集宋咸淳八年壬申生元至正八年戊子死,他如何能寫出倪瓚在洪武元年戊申的題詩呢?如果我們對古詩文不熟悉的話,像這樣的問題是看不出來的。
同時,對于避諱問題也不能僵死地一成不變地對待,有些臨古的書法作品,完全按照原樣臨而不避諱。例如經(jīng)過鑒定確為南宋趙構(gòu)(高宗)所書的《臨古二體千字文》卷,就是完全按照唐人原件臨寫的,文內(nèi)的字均避唐諱(諸如"淵"、"世"、"民"等字均被避諱),而沒有一個字是避宋諱的。
總之,避諱的問題是復雜的,在書畫鑒定中運用避諱來斷代,根據(jù)具體情況進行具體分析,要依據(jù)不同的條件,靈活掌握。
曾經(jīng)有位藏家花大價錢買了一幅宋朝的古畫。一般人來看,確實是宋朝的畫,但仔細研究會發(fā)現(xiàn)那件東西純粹是拿宋朝的殘畫拼接起來的。造假者把各種宋朝的殘畫拼接起來,組成了一幅新的畫,還冠以出自名家之手,蒙了很多人?,F(xiàn)在很多造假者手段很高明,把古畫拼接、嫁接、挪位,很有隱蔽性。從繪畫材料上鑒定書畫真?zhèn)危玻埃埃衬辏保霸拢等障挛?,我應海南收藏家協(xié)會何翔先生之約做現(xiàn)場書畫鑒定。當場有一位收藏家拿著三幅古畫求鑒,一副為清?林舒的《山水圖》,另幅為日本畫《花鳥圖,第三幅是清?方琮的《山水圖》條幅,長約四尺,寬約1尺2寸,絹本,淺設色。本畫所用材料為粗絹,裝裱材料為清末民初所用粗制花綾。山水風格有唐伯虎格調(diào),但是筆觸較之粗獷的大斧劈皴。畫之上端留空也較大左下角有小楷書“臣,方琮恭繪”,數(shù)字,后鈐小印兩方。初視之,印象不真。
哪里可以鑒定字畫
平時積累方蹤的繪畫印象是屬內(nèi)廷供奉的正統(tǒng)畫派畫家,大約與董邦達、張宗蒼山水類似。據(jù)《熙朝名畫錄》載:“方琮,字黃山,為乾隆朝供奉內(nèi)廷。畫學黃公望,其畫曾蒙御題”并言其“畫學張宗蒼,深得其傳?!痹摦嬕源蟾?,目的是使鑒者無從對照原跡為其作偽本意。鑒定這幅畫除了畫風與張氏畫風毫無相干且屬傳統(tǒng)內(nèi)廷畫派之外,更主要的破綻是所用材料的問題。
方琮的這幅山水所用材料為細網(wǎng)網(wǎng)絲絹,此絹在書畫鑒定中應為先的疑點。網(wǎng)網(wǎng)絲絹亦稱燈籠絹,是—種紋路極粗的劣等絲絹,在清中期至民國時期,江浙湖洲一帶均有生產(chǎn),此種絲絹的出現(xiàn),當是我國江南經(jīng)濟結(jié)構(gòu)急劇變化的—種反映。
揭裱舊字畫和名人字畫常用的是揭二層,第二層透過來的墨與原作相差不遠,再加以重新填墨、潤色、裝裱、加蓋印章,其神采便會溢于紙外,欺人效果更佳。如北京故宮博物院和沈陽故宮所藏,各有一幅趙之謙《牡丹》圖軸,二者幾乎完全一樣,經(jīng)鑒定才知道,沈陽故宮所藏之《牡丹》圖,是作偽者揭二層所為。用這種辦法“復制”古舊字畫和名人字畫要求揭裱水平很高。如果稍有懈怠,便會弄巧成拙,不但所揭之書畫神采全無,就連原跡也可能毀于一旦,悔之晚矣。